踏着五彩的落叶,伴着沙沙的风声,耳畔仿佛响起琅琅书声“燕子去了,有再来的时候;杨柳枯了,有再青的时候;桃花谢了,有再开的时候。”回首遥望,不见来人。啊,聪明的你告诉我,他们去向了何处?21年的教育生涯充实了岁月,斑驳了发丝,冲淡了记忆。脑海中一张张可爱的小脸日渐模糊,聪明的你告诉我,他们去向了何处?
21年的教育生涯匆匆而过,遇到的学生一个个离我远去,模糊的记忆里总还记得第一次看到小蕊的样子。那一天,阳光穿过树梢温柔地抚摸着她那头乌黑的长发,白皙的脸上挂着可爱的笑容,她总爱围着我叫“老师”,那声音让我难以忘怀。可是,开学后,我发现小蕊的笑容越来越少,话也不说,偶尔说话总是答非所问。她上课经常发呆,成绩也越来越差。看着小蕊不开心的脸庞,我想尽办法也不知道能为她做什么,我决定进行家访。
走进小蕊家,客厅里只有一张破沙发,里间有一张大床,窗帘破了一个大洞,家徒四壁。空空荡荡的家让我暗暗奇怪:为什么小蕊家这么困难?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,大热天小蕊爸爸穿着一件长袖外套,脸色苍白,我问他是不是生病了,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清楚。我同小蕊的爸爸妈妈谈了小蕊的情况,并询问他们小蕊发生了什么事。小蕊的爸爸妈妈眼神开始躲躲闪闪,连声否认,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。
在小蕊家一无所获,刚离开,就有热心的邻居让我到她家里去坐坐。邻居告诉我,小蕊生在一个吸毒家庭,她的爸爸多年吸食海洛因,把家产都败光了。她和妈妈相依为命,妈妈到处打工供她读书,为了让小蕊有一个健全的家庭,她妈妈咬牙坚持着,多次送她爸爸去戒毒,但她爸爸总是戒了又吸。一直以来,妈妈是她的精神支柱,是她努力学习的动力,可是,这一切被一件事改变了。
放假那天,小蕊在校门口没有等到来接她的妈妈,她只好走路回家。推开家门,小蕊看到了让她心碎的一幕:妈妈因多次劝说爸爸戒毒无效,一气之下,也开始吸食毒品。那天,小蕊看到了她妈妈正在沙发旁吸食着麻黄素,她爸爸也因注射海洛因在床上昏昏沉沉。她疯狂尖叫,泪水爬满她秀丽的脸庞,可毒瘾上头的父母一个瘫倒在床上,一个歪倒在沙发旁,小蕊的尖叫、哭泣吸引来了邻居,却没有唤醒她沉迷于毒品的父母,小蕊蹲在地上看着她的父母,整整一天一夜,谁来喊她,她也不走。我不知道小蕊是如何熬过那漫漫长夜的。听着邻居的诉说,我感觉心被人紧紧揪住,难以呼吸。
怎么办?可怜的小蕊怎么办?我能为她做什么?经过走访我了解到小蕊还有一个住在同村但已经改嫁的奶奶,平时奶奶也很关心小蕊。为了小蕊能有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,我找到小蕊奶奶,做通了奶奶家人的思想工作,决定上课时间让小蕊住校,周末由奶奶照顾小蕊。为了让小蕊从毒品的环境中脱离出来,我动员社区人员对小蕊的爸爸妈妈进行戒毒治疗。但是,她爸爸因长年注射毒品已经感染了艾滋病,所以不能收监。她的妈妈戒了毒,并和她爸爸离婚,为了供小蕊学习,也为了避开毒品,只有外出打工。
接连遭受父母吸毒、戒毒和离婚的变故,笑容从小蕊稚嫩的脸庞消失了。为了找回那个温柔爱笑的小蕊,为了杜绝她爸爸给她造成的不良影响,我经常把小蕊带到我家住,小蕊在我身边的日子渐渐比她家人都多,陪伴是我能给小蕊最后的救赎。我知道我一生都无法治愈小蕊心中的伤,但是,看着她越来越懂事,成绩慢慢提升,我想我做了一名老师应该做的事。
“燕子去了,有再来的时候;杨柳枯了,有再青的时候;桃花谢了,有再开的时候。”教育匆匆,我仍坚守初心,看着一个个孩子离我而去,看着他们去往幸福的地方,我满心欢喜。
第六期115班供稿